一個人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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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假期
魯深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們四個人結束表演後他和齊明會在那麽熱鬧的氛圍當中沈默散場。
他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齊明原來那麽擅長隱藏自己的心事嗎？
明明表演的時候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跟著他們三個一起合唱，甚至下臺後他們四個還跟方常趙丹還有很多其他的學生拍了合照——
結果一轉身的功夫，齊明就消失了。
魯深在學校哪裏都找不到齊明，給齊明發消息齊明也不回，打電話過去問齊明也只是簡單回了一句“反正沒項目無聊就先回家了”。
說起來，本來齊明前些天他們剛彩排完還不像這樣的。
直到後來雲妍約了魯深一起出去看了場籃球比賽，齊明就開始故意和魯深保持上距離了。
齊明看著雲妍隔三差五就來他們班找魯深，也看著運動會那幾天魯深比賽時雲妍拿著手機就在賽場邊一直給魯深拍照錄像還給魯深加油打氣……
他什麽都沒說，只是選擇了沈默，然後轉身，最後離開。
姜何問齊明為什麽，齊明只是說：
“眼不見，心不煩。”
……
運動會後馬上要放國慶假了，齊明也沒有和魯深買同一趟航班的機票回首府。
本來……是說好一起回去的，但是齊明想了好久，還是悄悄改簽了。
所以國慶第一天，魯深早就坐上飛機了，齊明現在還坐在咖啡店裏跟姜何聊天。
“智深會很生氣的。”姜何和齊明說。
齊明這個行為，讓姜何想起當初齊明搬家的時候也只這樣對黎譜的：什麽都不說，沈默著，突然就沒了人影。
“我知道。”齊明點點頭。
“你明明才是最適合站在魯深身邊的那個人，為什麽要主動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姜何現在真的替這兩個人著急。
有一種……一直嗑的cp馬上要be了的焦慮感。
“……我找不到理由啊。”齊明苦笑了一聲。
“這還需要理由嗎？你跟智深都認識多久了啊？雲妍才認識他多久——頂天都才一個月！”姜何皺起了眉。
“只是因為認識得更久嗎？”
“你和智深關系也更好吧？”
“可我們只是朋友——再往近點說，我們倆是鐵哥們兒。”
齊明的話讓姜何沈默了。
“雲妍就是喜歡他，這是從一開始就攤牌說明了的——我也喜歡他，但我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
“而且我喜歡他，也上不了明面來說。”
“我顧慮他會不會接受我，也顧慮我們雙方的家庭……雖然在琮城暫時不需要考慮家庭因素，但我也不敢像黎譜那樣大搖大擺地直接告訴所有人我喜歡的人就是一個男生。”
“……更何況暗戀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事吧？明明一直都知道任何人都可能會因為也喜歡智深就隨便插進來，可現在真有人插足了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沒有獨占他身邊位置的理由，我也沒辦法理所當然地趕走其他人。”
“以前我任性截了他的那些情書，因為他和其他人一起玩而故意生氣，都只不過是仗著智深對自己朋友脾氣好，什麽都遷就著我——”
“可你連心意都沒有表明過，你怎麽就知道智深他不會接受你？明明智深他自己也說過他可能不會拒絕你，因為他覺得他其實也挺喜歡你——”
“你當真了嗎？”齊明又打斷了姜何的話。
“我只當他當時是安慰我，哄我高興、逗我好玩。”齊明平靜地說。
“而且現在學校裏大家都在說智深和雲妍的事吧？就智深那個性子，謠言傳得這麽厲害，要是哪天雲妍找他當眾表白，他都會因為害怕人家姑娘尷尬而答應人家的吧。”齊明太了解魯深那性子了：魯深實在是不會應付女孩子，尤其是像雲妍這種主動的女孩子。
“那你自己也說了魯深對朋友脾氣很好什麽事也會遷就你——他遷就雲妍是因為顧及對方是女生，他作為男生本來就應該禮讓對方；他遷就你卻是因為顧及你的身份，他和你是非常要好的關系讓他心甘情願順著你——”
“這點優先級還分不清楚嗎？”姜何反問齊明。
齊明不說話，手上緊緊握著手裏溫熱的咖啡杯。
“你考慮的事情太多了。雖然事先把問題考慮全面是個好習慣，但這個習慣也會很容易讓你產生焦慮情緒——就像我一樣。”姜何微笑著說。
“不過黎譜就不是那種人。他做事情從來都是邊做邊想，他考慮後果就不會想那麽遠，現在連帶著我也學他做事只顧當下了——但是有時候我發現這樣真的挺好的。”
“所以我有時候看見你就非常慶幸黎譜性子直率心裏憋不了那麽多事——他要是像你一樣，喜歡我一喜歡就是一個不吱聲，那我跟他絕對不可能就用一個學期的時間從認識就在一起。”
“但是，說不定智深就和當初的我一樣呢？——因為從來沒有體會過喜歡一個人的心情，頭一次體會到了就感覺非常新奇，於是就抱著嘗試的心態答應了表白……我相信你也會和當初的黎譜一樣吧：用實際行動讓智深徹徹底底喜歡上這種關系，你慢慢就成為了現在的黎譜，智深就慢慢成為了現在的我。”
“你也不要老是把‘家裏人一定不會支持’這類的想法放在腦子裏，反正喜歡就談嘛，這種問題就真等家裏人發現了再說唄。”
“你看黎譜以前和桑淮陽在一起，桑淮陽也是瞞著家裏人和黎譜談的呀。”姜何笑嘻嘻地說著。
說實話，齊明確實很羨慕姜何和黎譜的關系。姜何和黎譜不管哪方面都很合適：心理上，外表上，性格上……都很合適。他們倆對彼此的信任程度就已經到了連桑淮陽這個前任姜何都能隨隨便便說出口的地步。
“在聊什麽呢？我看你倆這麽久動都沒帶動一下的，再聊下去估計能聊一整天吧？”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休息時間，黎譜也坐過來加入到兩人的話題裏了。
“沒聊什麽，就是聊他倆的‘情感危機’呢。”姜何笑著指齊明。
“頭都大了……”齊明直接雙手捂住了了自己的臉。
“咋了嘛——真就這麽想當‘乖學生’，完全不沾‘早戀’這個東西？”黎譜還在拿齊明開玩笑。
“明年我們倆也成年了！”齊明皺眉反駁了一句。
黎譜光笑著看齊明，也不說話。
“幹嘛一直看著我……本來就是……”齊明被看得很尷尬。
“那你就等著唄。”黎譜突然開口說。
“等、等什麽啊？”齊明聽得一頭霧水。
“等你們倆都上了大學，等你們倆都到了大人口中的那點‘就該談戀愛結婚’的年紀再在一起唄。”黎譜解釋道。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齊明還是沒聽懂。
“嘖，你腦瓜子能不能轉快點？”黎譜皺起了眉，“你該不會真擔心雲妍會和魯深在一起吧？”
齊明還真在擔心這個。
“這種事怎麽可能——”黎譜又笑出了聲，“雲妍和魯深是個什麽差距，還不夠明顯？雖然那都是老一輩的說法，但我有時候覺得真挺有道理的：在一起也要講個‘門當戶對’吧？她雲妍是能和魯深考上同一個大學或者同一個城市，還是能為了追魯深從琮城跑到首府去呢？都不可能吧？說是現在喜歡魯深，我看說不定她連‘喜歡’到底是什麽都沒搞清楚，對魯深也只是‘有好感’，根本就談不上‘喜歡’。”
“你自以為魯深對這方面一竅不通，說不定魯深什麽都知道，他只是沒有把自己往這方面考慮過，總把自己當成了局外人。”
黎譜的話再一次讓齊明陷入了沈思。
“坦誠一點嘛，結局怎麽樣是讓你來選的。”姜何笑道。
齊明點了點頭，隨便聊了幾句後便和姜何黎譜道別離開了咖啡店。
“木哥讓你有空了去找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找你。”黎譜轉過頭來又對姜何說。
“那就現在過去可以嗎？”姜何問。
“行啊，木哥診所每天都沒什麽人，他一天可清閑了……”
兩人絮絮叨叨又聊了很多，黎譜回去上班後姜何就離開咖啡店去診所了。
診所，姜何來見到了林森，和另一位許久未見的熟人。
江陸川。
姜何見到江陸川的一瞬間就楞在了診所門口，張著口一點聲都發不出來。
“怎麽，整整一年不見，家也找到了，男朋友也有了，我回來就不認識我了？”江陸川先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到了姜何面前。
姜何心頭一熱，就撲上去緊緊抱住了江陸川。
“唉，久別重逢，真是溫馨的場景呀。”林森也跟來過來笑著說。
“川哥什麽時候回國的？”姜何擡頭看著江陸川問。
“今天剛回來。”江陸川摸著姜何的腦袋回答道。
“人家來琮城可就是為的看你一眼哦。”林森提醒道。
姜何一下紅了臉，不知道要怎麽接話，就小聲念了一聲“謝謝川哥”。
“客氣什麽，”江陸川捏了把姜何的臉，“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剛好林森也在，來這邊跟他聚聚然後讓他請我吃頓好的。”
“那你剛才怎麽不跟我提這件事呢？”林森問江陸川。
“怕你不樂意，”江陸川得意地笑，“現在姜何來了，你就不好意思拒絕我了。”
林森無奈地笑著搖頭，罵江陸川還是和以前一樣愛占別人便宜。
姜何也被兩人帶著一起出去吃飯了，飯桌上，姜何還問起了江陸川以後的打算。
“那以後的覆查，我是找木哥，還是和以前一樣去找川哥？”姜何問。
“你還不知道啊？你當初離開姜家的時候姜平升就已經告訴我不需要再對你進行治療了，賬也結清了，我現在就不能算你的心理醫生了。”江陸川回答道。
“哦……”姜何聽了有點失落。
“但以後你如果再回首府，還是可以再來找我呀，我又不是不認你了。”江陸川一下笑出了聲。
“怎麽，你這表情是不樂意我以後繼續管你了？”林森也故意調侃姜何。
“木哥你倆是不是說相聲故意讓我接不上話的呢？”
姜何一句話讓另外兩人都笑出了聲。
咖啡店那邊，等姜何送晚飯來的時候，黎譜餓得都快要站不直了。
“怎麽去了這麽久啊？”黎譜邊吃著飯邊問姜何。
“江醫生回國了，專門來琮城看我，所以就多聊了幾句嘛——慢點別噎著了。”姜何看黎譜這狼吞虎咽的樣子實在感覺好笑。
“這麽久的時間，恐怕你們多聊了是不止‘幾句’吧？”
“嘿嘿，其實我還被木哥川哥帶著一起去吃了頓飯。”
“……”
……
翌日清晨，齊明已經坐上回首府的飛機了。
非要說的話，一個人回首府是真不習慣，以前都有魯深陪著他，他身邊總是嘰嘰喳喳的。
現在卻是很冷清。
他也不知道回了首府後這個國慶假要來怎麽過：跟家人一起過是不可能的，國慶七天假父母肯定會和往年一樣帶著妹妹出遠門玩；而且以前的國慶他是跟魯深一起過的，但是現在……也不可能了吧。
齊明突然有點後悔回首府來了。
他就該留在琮城的，至少還會有姜何黎譜可以幫他打發時間。
（齊）回都回來了。
（齊）還想這些有什麽用……
在飛機上的時間固然難熬，但時間依然在慢慢地走著，飛機也不會因此而放慢飛行速度或者掉頭返回。
終究是要落地的。
走出機場，陰沈的天氣讓齊明原本就郁悶的心情更加沈重，他只能趁著還沒下大雨趕緊打車回家。
剛到家，齊明就收到了姜何的消息：姜何問他有沒有到家。簡單回覆了一下，齊明就回到自己房間收拾行李了。
家裏沒有任何人，如果不算齊明的話。
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齊明剛來到廚房，姜何又給他打來了電話。
電話開著免提，齊明就在廚房裏邊做著飯邊跟姜何有一搭沒一搭地瞎聊。
“真不打算國慶去找魯深了？那你在首府那邊一個人多無聊啊。”姜何說。
“對啊，我現在就很無聊：家裏人都出去玩了，我一個人呆在這空蕩蕩的家裏，什麽事都沒得幹。”齊明念叨著，手上還敲了兩個雞蛋。
“唉，我也無聊——畫畫也不知道畫什麽，練琴家裏的樂器也讓我都彈遍了，黎譜每天鍛煉上班又是早出晚歸的——無聊死啦！！！”姜何突然叫喚了起來，那精神狀態聽起來就像一條脫水的魚正躺在哪兒一樣。只不過姜何是因為無聊才亂翻胡鬧。
“哎，要不你還是回琮城來吧？”姜何的語氣突然認真了起來。
“哈？開什麽玩笑啊——這來回一趟的運費又不便宜，還要花那麽多時間！”齊明一下皺起了眉。
“給你報銷雙倍的開銷。”姜何開始準備用金錢賄賂齊明了。
“那也不要——你給我再多的錢我拿來都沒用。我看著像那種非常缺錢愛錢的拜金主義者嗎？”齊明私下給姜何翻了個白眼。
“啊啊啊——可是真的好無聊！好無聊啊啊啊！！！”
聽姜何在電話那頭亂叫，齊明已經能想象到姜何那揪著頭發在他自己房間裏陰暗爬行的模樣了。
“現在想想，當初冉煦把你的休息時間全都占去的教育方法就是不行，把你身子累壞了先不說，讓你現在閑下來也不知道能幹啥了——黎譜在的時候還好，有黎譜幫你拿定主意決定無聊的時候幹嘛；黎譜不在，你除了無聊一個人發瘋亂嚎就想不到別的事幹了。”齊明調侃姜何道。
“你就知道怎麽打發時間了？”姜何問。
“我當然知道了——我一個人閑著的時間可多了，我要是像你現在這樣一直焦慮亂叫，我早就寡成瘋子了。”齊明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什麽意思呢？內涵我？”姜何質問著齊明。
“我可不會內涵人，”齊明立馬否認了姜何的質疑，“話說回來，你要是一個人真無聊，可以去嘗試接觸一些新的東西呀。”
“比如……一個人出去散散步？我記得東城區的公園你和黎譜不餵了一只小二明嘛，無聊躲陪陪他呀——它也能算你倆兒子了吧？”齊明笑著說。
“你自己聽著都不覺得奇怪嗎？”姜何反問齊明，“而且我和黎譜經常是放學回家路上就順路去看過他了，這兩天我也花了很多時間陪他。”
“雖然但是……哪兒怪了？”
“叫爸爸。”
“……”齊明楞了好一會兒，突然就反應過來姜何這是什麽意思。
“少來這套——別隨便認別人當兒子，認那麽多兒子，小心別人造謠你亂搞給黎譜疊帽子。”齊明沒好氣地說。
“你可管好你的嘴吧，要是跟你打電話的人現在是黎譜，你看你放假回來黎譜弄不弄你！”姜何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能從齊明嘴裏說出來。
“要弄黎譜肯定也是先弄你——哎對對對，我們倆私下悄悄聊，你跟黎譜談到哪一步了？”
姜何感覺到八卦的味道立馬從電話那頭湧了出來。
但這個話題讓姜何很不好意思，他本來確實在床上亂翻來著，現在突然紅了臉抱住了亂成一團的被子就把自己的臉埋了起來：“聽不懂，下一個！”
齊明被姜何的反應逗笑了，決定非要好好逗姜何一下：“你知道我什麽意思的——反正你倆明年都二十了，談戀愛也算不上早戀了，住都一起住了這麽久了，成天從早到晚都黏在一起，正熱戀的情侶這種相處方式，怎麽說肯定都會幹點什麽的吧？”
“行了，該幹的都幹過了，別問下去了……”姜何羞得快要不敢說話了。
“哎呦，什麽叫該幹的都幹過了？睡過了？”齊明倒是聊得可起勁了。
“睡過了睡過了——”姜何不耐煩地回答著。
“哎，我可不是說就同一張床一起睡覺。”齊明提醒道。
“……我、我知道！！！”姜何突然又叫了起來。
“哇～那我簡直不敢想你吃得有多好——黎譜又算是個常鍛煉的，那身材……嘖嘖嘖，又還是個戀愛腦，成天圍著你轉跟條狗一樣，這戀愛談得……”齊明故意用做作的語氣挑逗著姜何。
姜何是真的被逗得說不出話反駁齊明了。
“幹嘛不說話了？害羞啦？”
“你他媽非要聊這種話題……”姜何小聲罵了一句。
不過齊明還是當沒聽見，繼續自顧自地問了下去：“是什麽感覺啊？光看你和黎譜那體型差，你肯定是下面那個吧？”
就好像在吃自家cp的飯一樣，這個讓姜何羞到抓狂的話題還讓齊明樂在其中。
“……你自己想。”姜何試圖結束這個該死的話題。
“切，咱們這關系還不好意思說——你肯定很舒服，黎譜那性子，肯定老照顧你了。”不過齊明倒感覺自己說出來都沒那味兒了。
“舒服個＊＊——老子第一次的時候痛得要死，差點出血，完事我還得吃藥才能控制住自己——反正我他媽跟黎譜做這幾次沒哪一次是舒服的。”姜何突然就生起氣來了，說完這些，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跟齊明罵黎譜。
聽得齊明對這話題都不感興趣了。
（齊）姜何怨氣這麽大的嗎……？
（齊）我天……
姜何越罵越臟，再罵下去真要發火了……齊明趕緊打斷了姜何換了別的話題聊。
（齊）以後還是別跟姜何聊這種話題了，有損他們兩個的關系……
齊明真的以為姜何會被黎譜伺候得很爽呢，畢竟黎譜塊頭大，身材好，那肯定……咳，但是沒想到姜何反而覺得成了一種折磨。
他也更沒有想到姜何有這麽大怨氣。
“哎呀哎呀，都扯哪裏去了——說回一個人在家裏打發時間的方法，你肯定也沒有試過看網絡小說吧？你以前看的那些書凈都是些文學著作，平常人看來打發時間的網絡小說肯定沒看過。”齊明跟姜何聊起了別的東西。
“你是指那種……‘爽文’？”姜何問。
“嗯對——不過其實還有其他的作品啦，不一定非要那種點擊量很高的，有些作品故事劇情雖然特別讚，但是就是無人問津……但不管文筆怎麽樣值不值得學習借鑒，都可以看看打發時間嘛，也當是側面了解一下當代網民都喜歡看些什麽類型的小說作品——聽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吧？”齊明又把問題拋回給了姜何。
“嗯……我覺得有空了可以試試。”姜何當真是認真思考了的。
“不過你也別把這些網文當真了啊：有些劇情就是特別離譜，雖然簡介寫的是現實題材，但是實際上卻跟現實完全脫節——你就當理解作者不了解那些方面的相關知識，又或者是故意寫出來博人眼球，總之將就一下就好……”齊明又說了一大堆註意的事情。
“哎呀我知道的，我又不是沒看過好的作品，你還怕我被這些網文帶偏了不成？”姜何忍俊不禁。
聊了好久，齊明飯做完了吃完了都洗完了，他們倆還在聊。聊著聊著他們倆就一起打上游戲了，然後齊明就聽到了姜何那邊黎譜下班回家的聲響。
“啊，譜哥你回來啦！”姜何扔了手機就直接跑門口去撲到黎譜身上了。
得虧是娛樂局，這要是排位，齊明能當場直接紅溫。但娛樂局嘛，齊明笑笑也就算了。
他當姜何的面是只說黎譜是個戀愛腦，殊不知私下齊明真實的想法是姜何和黎譜兩個人都是戀愛腦。
還是那種晚期沒得救的戀愛腦。
可齊明也必須得承認，“戀愛腦+戀愛腦＝加倍幸福”的公式真的讓人非常羨慕。
姜何掛了會兒機，然後又繼續回來操作了。
“黎譜回來了？”齊明明知故問。
“嗯，對，這把打了就不玩咯，準備睡覺了。”光聽聲音都知道姜何現在笑得多開心。
“好，反正我剛好也又困了——跟你聊一下午我嗓子都痛了。”齊明說。
姜何倒是著急，亂秀對面一通點了對面的水晶迅速結束戰鬥，然後就直接下線了。
齊明輕嘆一口氣，然後又煩惱起了明天的安排。
沒有魯深在的假期，齊明怎麽想都只覺得無聊，煩躁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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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深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們四個人結束表演後他和齊明會在那麽熱鬧的氛圍當中沈默散場。
他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齊明原來那麽擅長隱藏自己的心事嗎？
明明表演的時候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跟著他們三個一起合唱，甚至下臺後他們四個還跟方常趙丹還有很多其他的學生拍了合照——
結果一轉身的功夫，齊明就消失了。
魯深在學校哪裏都找不到齊明，給齊明發消息齊明也不回，打電話過去問齊明也只是簡單回了一句“反正沒項目無聊就先回家了”。
說起來，本來齊明前些天他們剛彩排完還不像這樣的。
直到後來雲妍約了魯深一起出去看了場籃球比賽，齊明就開始故意和魯深保持上距離了。
齊明看著雲妍隔三差五就來他們班找魯深，也看著運動會那幾天魯深比賽時雲妍拿著手機就在賽場邊一直給魯深拍照錄像還給魯深加油打氣……
他什麽都沒說，只是選擇了沈默，然後轉身，最後離開。
姜何問齊明為什麽，齊明只是說：
“眼不見，心不煩。”
……
運動會後馬上要放國慶假了，齊明也沒有和魯深買同一趟航班的機票回首府。
本來……是說好一起回去的，但是齊明想了好久，還是悄悄改簽了。
所以國慶第一天，魯深早就坐上飛機了，齊明現在還坐在咖啡店裏跟姜何聊天。
“智深會很生氣的。”姜何和齊明說。
齊明這個行為，讓姜何想起當初齊明搬家的時候也只這樣對黎譜的：什麽都不說，沈默著，突然就沒了人影。
“我知道。”齊明點點頭。
“你明明才是最適合站在魯深身邊的那個人，為什麽要主動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姜何現在真的替這兩個人著急。
有一種……一直嗑的cp馬上要be了的焦慮感。
“……我找不到理由啊。”齊明苦笑了一聲。
“這還需要理由嗎？你跟智深都認識多久了啊？雲妍才認識他多久——頂天都才一個月！”姜何皺起了眉。
“只是因為認識得更久嗎？”
“你和智深關系也更好吧？”
“可我們只是朋友——再往近點說，我們倆是鐵哥們兒。”
齊明的話讓姜何沈默了。
“雲妍就是喜歡他，這是從一開始就攤牌說明了的——我也喜歡他，但我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
“而且我喜歡他，也上不了明面來說。”
“我顧慮他會不會接受我，也顧慮我們雙方的家庭……雖然在琮城暫時不需要考慮家庭因素，但我也不敢像黎譜那樣大搖大擺地直接告訴所有人我喜歡的人就是一個男生。”
“……更何況暗戀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事吧？明明一直都知道任何人都可能會因為也喜歡智深就隨便插進來，可現在真有人插足了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沒有獨占他身邊位置的理由，我也沒辦法理所當然地趕走其他人。”
“以前我任性截了他的那些情書，因為他和其他人一起玩而故意生氣，都只不過是仗著智深對自己朋友脾氣好，什麽都遷就著我——”
“可你連心意都沒有表明過，你怎麽就知道智深他不會接受你？明明智深他自己也說過他可能不會拒絕你，因為他覺得他其實也挺喜歡你——”
“你當真了嗎？”齊明又打斷了姜何的話。
“我只當他當時是安慰我，哄我高興、逗我好玩。”齊明平靜地說。
“而且現在學校裏大家都在說智深和雲妍的事吧？就智深那個性子，謠言傳得這麽厲害，要是哪天雲妍找他當眾表白，他都會因為害怕人家姑娘尷尬而答應人家的吧。”齊明太了解魯深那性子了：魯深實在是不會應付女孩子，尤其是像雲妍這種主動的女孩子。
“那你自己也說了魯深對朋友脾氣很好什麽事也會遷就你——他遷就雲妍是因為顧及對方是女生，他作為男生本來就應該禮讓對方；他遷就你卻是因為顧及你的身份，他和你是非常要好的關系讓他心甘情願順著你——”
“這點優先級還分不清楚嗎？”姜何反問齊明。
齊明不說話，手上緊緊握著手裏溫熱的咖啡杯。
“你考慮的事情太多了。雖然事先把問題考慮全面是個好習慣，但這個習慣也會很容易讓你產生焦慮情緒——就像我一樣。”姜何微笑著說。
“不過黎譜就不是那種人。他做事情從來都是邊做邊想，他考慮後果就不會想那麽遠，現在連帶著我也學他做事只顧當下了——但是有時候我發現這樣真的挺好的。”
“所以我有時候看見你就非常慶幸黎譜性子直率心裏憋不了那麽多事——他要是像你一樣，喜歡我一喜歡就是一個不吱聲，那我跟他絕對不可能就用一個學期的時間從認識就在一起。”
“但是，說不定智深就和當初的我一樣呢？——因為從來沒有體會過喜歡一個人的心情，頭一次體會到了就感覺非常新奇，於是就抱著嘗試的心態答應了表白……我相信你也會和當初的黎譜一樣吧：用實際行動讓智深徹徹底底喜歡上這種關系，你慢慢就成為了現在的黎譜，智深就慢慢成為了現在的我。”
“你也不要老是把‘家裏人一定不會支持’這類的想法放在腦子裏，反正喜歡就談嘛，這種問題就真等家裏人發現了再說唄。”
“你看黎譜以前和桑淮陽在一起，桑淮陽也是瞞著家裏人和黎譜談的呀。”姜何笑嘻嘻地說著。
說實話，齊明確實很羨慕姜何和黎譜的關系。姜何和黎譜不管哪方面都很合適：心理上，外表上，性格上……都很合適。他們倆對彼此的信任程度就已經到了連桑淮陽這個前任姜何都能隨隨便便說出口的地步。
“在聊什麽呢？我看你倆這麽久動都沒帶動一下的，再聊下去估計能聊一整天吧？”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休息時間，黎譜也坐過來加入到兩人的話題裏了。
“沒聊什麽，就是聊他倆的‘情感危機’呢。”姜何笑著指齊明。
“頭都大了……”齊明直接雙手捂住了了自己的臉。
“咋了嘛——真就這麽想當‘乖學生’，完全不沾‘早戀’這個東西？”黎譜還在拿齊明開玩笑。
“明年我們倆也成年了！”齊明皺眉反駁了一句。
黎譜光笑著看齊明，也不說話。
“幹嘛一直看著我……本來就是……”齊明被看得很尷尬。
“那你就等著唄。”黎譜突然開口說。
“等、等什麽啊？”齊明聽得一頭霧水。
“等你們倆都上了大學，等你們倆都到了大人口中的那點‘就該談戀愛結婚’的年紀再在一起唄。”黎譜解釋道。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齊明還是沒聽懂。
“嘖，你腦瓜子能不能轉快點？”黎譜皺起了眉，“你該不會真擔心雲妍會和魯深在一起吧？”
齊明還真在擔心這個。
“這種事怎麽可能——”黎譜又笑出了聲，“雲妍和魯深是個什麽差距，還不夠明顯？雖然那都是老一輩的說法，但我有時候覺得真挺有道理的：在一起也要講個‘門當戶對’吧？她雲妍是能和魯深考上同一個大學或者同一個城市，還是能為了追魯深從琮城跑到首府去呢？都不可能吧？說是現在喜歡魯深，我看說不定她連‘喜歡’到底是什麽都沒搞清楚，對魯深也只是‘有好感’，根本就談不上‘喜歡’。”
“你自以為魯深對這方面一竅不通，說不定魯深什麽都知道，他只是沒有把自己往這方面考慮過，總把自己當成了局外人。”
黎譜的話再一次讓齊明陷入了沈思。
“坦誠一點嘛，結局怎麽樣是讓你來選的。”姜何笑道。
齊明點了點頭，隨便聊了幾句後便和姜何黎譜道別離開了咖啡店。
“木哥讓你有空了去找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找你。”黎譜轉過頭來又對姜何說。
“那就現在過去可以嗎？”姜何問。
“行啊，木哥診所每天都沒什麽人，他一天可清閑了……”
兩人絮絮叨叨又聊了很多，黎譜回去上班後姜何就離開咖啡店去診所了。
診所，姜何來見到了林森，和另一位許久未見的熟人。
江陸川。
姜何見到江陸川的一瞬間就楞在了診所門口，張著口一點聲都發不出來。
“怎麽，整整一年不見，家也找到了，男朋友也有了，我回來就不認識我了？”江陸川先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到了姜何面前。
姜何心頭一熱，就撲上去緊緊抱住了江陸川。
“唉，久別重逢，真是溫馨的場景呀。”林森也跟來過來笑著說。
“川哥什麽時候回國的？”姜何擡頭看著江陸川問。
“今天剛回來。”江陸川摸著姜何的腦袋回答道。
“人家來琮城可就是為的看你一眼哦。”林森提醒道。
姜何一下紅了臉，不知道要怎麽接話，就小聲念了一聲“謝謝川哥”。
“客氣什麽，”江陸川捏了把姜何的臉，“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剛好林森也在，來這邊跟他聚聚然後讓他請我吃頓好的。”
“那你剛才怎麽不跟我提這件事呢？”林森問江陸川。
“怕你不樂意，”江陸川得意地笑，“現在姜何來了，你就不好意思拒絕我了。”
林森無奈地笑著搖頭，罵江陸川還是和以前一樣愛占別人便宜。
姜何也被兩人帶著一起出去吃飯了，飯桌上，姜何還問起了江陸川以後的打算。
“那以後的覆查，我是找木哥，還是和以前一樣去找川哥？”姜何問。
“你還不知道啊？你當初離開姜家的時候姜平升就已經告訴我不需要再對你進行治療了，賬也結清了，我現在就不能算你的心理醫生了。”江陸川回答道。
“哦……”姜何聽了有點失落。
“但以後你如果再回首府，還是可以再來找我呀，我又不是不認你了。”江陸川一下笑出了聲。
“怎麽，你這表情是不樂意我以後繼續管你了？”林森也故意調侃姜何。
“木哥你倆是不是說相聲故意讓我接不上話的呢？”
姜何一句話讓另外兩人都笑出了聲。
咖啡店那邊，等姜何送晚飯來的時候，黎譜餓得都快要站不直了。
“怎麽去了這麽久啊？”黎譜邊吃著飯邊問姜何。
“江醫生回國了，專門來琮城看我，所以就多聊了幾句嘛——慢點別噎著了。”姜何看黎譜這狼吞虎咽的樣子實在感覺好笑。
“這麽久的時間，恐怕你們多聊了是不止‘幾句’吧？”
“嘿嘿，其實我還被木哥川哥帶著一起去吃了頓飯。”
“……”
……
翌日清晨，齊明已經坐上回首府的飛機了。
非要說的話，一個人回首府是真不習慣，以前都有魯深陪著他，他身邊總是嘰嘰喳喳的。
現在卻是很冷清。
他也不知道回了首府後這個國慶假要來怎麽過：跟家人一起過是不可能的，國慶七天假父母肯定會和往年一樣帶著妹妹出遠門玩；而且以前的國慶他是跟魯深一起過的，但是現在……也不可能了吧。
齊明突然有點後悔回首府來了。
他就該留在琮城的，至少還會有姜何黎譜可以幫他打發時間。
（齊）回都回來了。
（齊）還想這些有什麽用……
在飛機上的時間固然難熬，但時間依然在慢慢地走著，飛機也不會因此而放慢飛行速度或者掉頭返回。
終究是要落地的。
走出機場，陰沈的天氣讓齊明原本就郁悶的心情更加沈重，他只能趁著還沒下大雨趕緊打車回家。
剛到家，齊明就收到了姜何的消息：姜何問他有沒有到家。簡單回覆了一下，齊明就回到自己房間收拾行李了。
家裏沒有任何人，如果不算齊明的話。
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齊明剛來到廚房，姜何又給他打來了電話。
電話開著免提，齊明就在廚房裏邊做著飯邊跟姜何有一搭沒一搭地瞎聊。
“真不打算國慶去找魯深了？那你在首府那邊一個人多無聊啊。”姜何說。
“對啊，我現在就很無聊：家裏人都出去玩了，我一個人呆在這空蕩蕩的家裏，什麽事都沒得幹。”齊明念叨著，手上還敲了兩個雞蛋。
“唉，我也無聊——畫畫也不知道畫什麽，練琴家裏的樂器也讓我都彈遍了，黎譜每天鍛煉上班又是早出晚歸的——無聊死啦！！！”姜何突然叫喚了起來，那精神狀態聽起來就像一條脫水的魚正躺在哪兒一樣。只不過姜何是因為無聊才亂翻胡鬧。
“哎，要不你還是回琮城來吧？”姜何的語氣突然認真了起來。
“哈？開什麽玩笑啊——這來回一趟的運費又不便宜，還要花那麽多時間！”齊明一下皺起了眉。
“給你報銷雙倍的開銷。”姜何開始準備用金錢賄賂齊明了。
“那也不要——你給我再多的錢我拿來都沒用。我看著像那種非常缺錢愛錢的拜金主義者嗎？”齊明私下給姜何翻了個白眼。
“啊啊啊——可是真的好無聊！好無聊啊啊啊！！！”
聽姜何在電話那頭亂叫，齊明已經能想象到姜何那揪著頭發在他自己房間裏陰暗爬行的模樣了。
“現在想想，當初冉煦把你的休息時間全都占去的教育方法就是不行，把你身子累壞了先不說，讓你現在閑下來也不知道能幹啥了——黎譜在的時候還好，有黎譜幫你拿定主意決定無聊的時候幹嘛；黎譜不在，你除了無聊一個人發瘋亂嚎就想不到別的事幹了。”齊明調侃姜何道。
“你就知道怎麽打發時間了？”姜何問。
“我當然知道了——我一個人閑著的時間可多了，我要是像你現在這樣一直焦慮亂叫，我早就寡成瘋子了。”齊明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什麽意思呢？內涵我？”姜何質問著齊明。
“我可不會內涵人，”齊明立馬否認了姜何的質疑，“話說回來，你要是一個人真無聊，可以去嘗試接觸一些新的東西呀。”
“比如……一個人出去散散步？我記得東城區的公園你和黎譜不餵了一只小二明嘛，無聊躲陪陪他呀——它也能算你倆兒子了吧？”齊明笑著說。
“你自己聽著都不覺得奇怪嗎？”姜何反問齊明，“而且我和黎譜經常是放學回家路上就順路去看過他了，這兩天我也花了很多時間陪他。”
“雖然但是……哪兒怪了？”
“叫爸爸。”
“……”齊明楞了好一會兒，突然就反應過來姜何這是什麽意思。
“少來這套——別隨便認別人當兒子，認那麽多兒子，小心別人造謠你亂搞給黎譜疊帽子。”齊明沒好氣地說。
“你可管好你的嘴吧，要是跟你打電話的人現在是黎譜，你看你放假回來黎譜弄不弄你！”姜何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能從齊明嘴裏說出來。
“要弄黎譜肯定也是先弄你——哎對對對，我們倆私下悄悄聊，你跟黎譜談到哪一步了？”
姜何感覺到八卦的味道立馬從電話那頭湧了出來。
但這個話題讓姜何很不好意思，他本來確實在床上亂翻來著，現在突然紅了臉抱住了亂成一團的被子就把自己的臉埋了起來：“聽不懂，下一個！”
齊明被姜何的反應逗笑了，決定非要好好逗姜何一下：“你知道我什麽意思的——反正你倆明年都二十了，談戀愛也算不上早戀了，住都一起住了這麽久了，成天從早到晚都黏在一起，正熱戀的情侶這種相處方式，怎麽說肯定都會幹點什麽的吧？”
“行了，該幹的都幹過了，別問下去了……”姜何羞得快要不敢說話了。
“哎呦，什麽叫該幹的都幹過了？睡過了？”齊明倒是聊得可起勁了。
“睡過了睡過了——”姜何不耐煩地回答著。
“哎，我可不是說就同一張床一起睡覺。”齊明提醒道。
“……我、我知道！！！”姜何突然又叫了起來。
“哇～那我簡直不敢想你吃得有多好——黎譜又算是個常鍛煉的，那身材……嘖嘖嘖，又還是個戀愛腦，成天圍著你轉跟條狗一樣，這戀愛談得……”齊明故意用做作的語氣挑逗著姜何。
姜何是真的被逗得說不出話反駁齊明了。
“幹嘛不說話了？害羞啦？”
“你他媽非要聊這種話題……”姜何小聲罵了一句。
不過齊明還是當沒聽見，繼續自顧自地問了下去：“是什麽感覺啊？光看你和黎譜那體型差，你肯定是下面那個吧？”
就好像在吃自家cp的飯一樣，這個讓姜何羞到抓狂的話題還讓齊明樂在其中。
“……你自己想。”姜何試圖結束這個該死的話題。
“切，咱們這關系還不好意思說——你肯定很舒服，黎譜那性子，肯定老照顧你了。”不過齊明倒感覺自己說出來都沒那味兒了。
“舒服個＊＊——老子第一次的時候痛得要死，差點出血，完事我還得吃藥才能控制住自己——反正我他媽跟黎譜做這幾次沒哪一次是舒服的。”姜何突然就生起氣來了，說完這些，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跟齊明罵黎譜。
聽得齊明對這話題都不感興趣了。
（齊）姜何怨氣這麽大的嗎……？
（齊）我天……
姜何越罵越臟，再罵下去真要發火了……齊明趕緊打斷了姜何換了別的話題聊。
（齊）以後還是別跟姜何聊這種話題了，有損他們兩個的關系……
齊明真的以為姜何會被黎譜伺候得很爽呢，畢竟黎譜塊頭大，身材好，那肯定……咳，但是沒想到姜何反而覺得成了一種折磨。
他也更沒有想到姜何有這麽大怨氣。
“哎呀哎呀，都扯哪裏去了——說回一個人在家裏打發時間的方法，你肯定也沒有試過看網絡小說吧？你以前看的那些書凈都是些文學著作，平常人看來打發時間的網絡小說肯定沒看過。”齊明跟姜何聊起了別的東西。
“你是指那種……‘爽文’？”姜何問。
“嗯對——不過其實還有其他的作品啦，不一定非要那種點擊量很高的，有些作品故事劇情雖然特別讚，但是就是無人問津……但不管文筆怎麽樣值不值得學習借鑒，都可以看看打發時間嘛，也當是側面了解一下當代網民都喜歡看些什麽類型的小說作品——聽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吧？”齊明又把問題拋回給了姜何。
“嗯……我覺得有空了可以試試。”姜何當真是認真思考了的。
“不過你也別把這些網文當真了啊：有些劇情就是特別離譜，雖然簡介寫的是現實題材，但是實際上卻跟現實完全脫節——你就當理解作者不了解那些方面的相關知識，又或者是故意寫出來博人眼球，總之將就一下就好……”齊明又說了一大堆註意的事情。
“哎呀我知道的，我又不是沒看過好的作品，你還怕我被這些網文帶偏了不成？”姜何忍俊不禁。
聊了好久，齊明飯做完了吃完了都洗完了，他們倆還在聊。聊著聊著他們倆就一起打上游戲了，然後齊明就聽到了姜何那邊黎譜下班回家的聲響。
“啊，譜哥你回來啦！”姜何扔了手機就直接跑門口去撲到黎譜身上了。
得虧是娛樂局，這要是排位，齊明能當場直接紅溫。但娛樂局嘛，齊明笑笑也就算了。
他當姜何的面是只說黎譜是個戀愛腦，殊不知私下齊明真實的想法是姜何和黎譜兩個人都是戀愛腦。
還是那種晚期沒得救的戀愛腦。
可齊明也必須得承認，“戀愛腦+戀愛腦＝加倍幸福”的公式真的讓人非常羨慕。
姜何掛了會兒機，然後又繼續回來操作了。
“黎譜回來了？”齊明明知故問。
“嗯，對，這把打了就不玩咯，準備睡覺了。”光聽聲音都知道姜何現在笑得多開心。
“好，反正我剛好也又困了——跟你聊一下午我嗓子都痛了。”齊明說。
姜何倒是著急，亂秀對面一通點了對面的水晶迅速結束戰鬥，然後就直接下線了。
齊明輕嘆一口氣，然後又煩惱起了明天的安排。
沒有魯深在的假期，齊明怎麽想都只覺得無聊，煩躁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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